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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連續幾天回暖了,太陽又重新出來見面,氣溫也回到像是夏天一樣的熱情;但是心情還是沒有好轉,一來假球案越演越烈,看著如連續劇一般的案情,以及霉體、冥嘴宛如一日球評般精闢的見解,組頭像是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指證歷歷,開啟了全民做柯南與金田一的一個大時代,外面這樣風風雨雨,還是有群人默默的揮棒,擊著每一顆球,伸長手臂,不讓任何一顆球穿過去,雖然風暴在這追逐腥羶色的台灣,不脫一個月就會結束,但心情全被新聞頭條給打壞了,只想說的是:珍惜好球員,唾棄壞份子。還是有人在這混沌不明的社會中展現高貴的情操。

      棒球始終有再起的一天,但這星期三,我外公去世了,這才是心情差的主因,他走的時候很安祥,很和平,許多人說這叫做福氣吧。當天晚上,親人圍繞在四周念著佛號,外公全身蓋著黃布,看不到他的樣子,感覺很不真實,只是感受到悲傷、啜泣、痛苦及流淚是真實的,不知為何總覺得,黃布好像會再有掀起來的時候。隔天,葬儀社把他從房間移到外面時,才在遠處瞥見了一眼外公的樣子,毫無生氣,全身僵硬,如蠟像一般枯黃的全身,我還來不及看清楚,又被隔在布幕之外。

      下午請了半天假,協助外公入殮。剛到家時,二三十位助念團,一直重複著佛號,我時而加入,時而離開,隨著和緩的聲音與疲倦的精神一再衝擊下,小憩了一下;之後助念團離去,有請了師父來誦經,家屬則按照輩分排列,每人手上也有一本經書,像小學生念著課本一般,法師提醒我們念到哪邊、翻到第幾頁等等,我想幽默一下,不過無法化解這麼沉重憂鬱的氛圍,其實到了這裡,我還是覺得很不真實,只是一切都很新奇,沒有經歷過,而外公好像隨時會從巷口散步走進來,看到全部家屬都身穿黑衣,一臉哀戚,應該會噗哧笑著大罵:「你們是在幹嘛,是詛咒我死嗎?」布幕後面,好像始終是個幌子。我們時而磕頭 ,時而跪拜,對於沒有接觸過經書的我而言,漏句漏頁是極為正常不過的事情,大家頭上都充滿著許多問號,法師也很莊嚴正經的完成他的工作,do her job,沒有感情,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才結束。其實沒有感情是應該對的,就像是醫生在開刀房劃下那一刀時,應該是排除七情六慾的;接著入殮,看著棺木緩緩從巷口抬進來,氣氛也一步步沉重了起來,一樣是家屬排列好,又舉行了一些儀式,外公才被抬進了棺木裡,這次很清楚的看見了他,跟生前在病床上的樣子相差無幾,稍微不同的是那種安祥,看的出來他沒有痛苦,很平靜,削瘦的臉頰上呈現出來少見的平和與莊嚴,這一刻,奇特又靜肅,我竟然忘記流淚,而隨著葬儀社人員在佈置棺木的同時,悲傷取代好奇慢慢襲上心頭,眼淚與鼻水隨著糾結扭曲的表情緩緩流洩而出;這一刻才是真實的,外公真的走了,棺木蓋上後,就沒有機會再看到他,不是想回家就可以隨時看得到,沒了...消失...往生...逝去...而我清楚的了解到,這個世界上會疼你、愛你、不去計較你的行為,仍然全心全意關心你的人,又少了一個,我是家裡最大的外孫,與外公相處的時間也最多,每次去探望在病床上的外公,他總是記得我的聲音,我的名字,努力看我一眼...想到這邊,慢慢的心就痛了起來,我想在場的人或多或少也都有同樣的感覺吧,沉默與啜泣充滿著時空中,持續到我們再見他最後一面,對他說些話,然後背對著棺木,蓋上。

外公再見。

      接下來佈置靈堂,布幕搭起,神桌擺設好,門楣也架起來,時間是晚上八點多,長輩們在討論著之後該如何祭拜,守夜,各式各樣既陌生又熟悉的儀式,其他人偶而閒談幾句,但更多的時間是用無盡的沉默來表示哀傷,大家都彷彿落入暗無天日的黑洞當中,即便頭頂上就有燈,也驅趕不了如影隨形的悲戚。稍微吃點東西後,我帶著表弟與表妹群上樓,順便向今日放鬆之後的疲倦投降。

      面對親人的逝去,不但提醒著我們更要珍惜現在在你身旁的人,也讓人警覺,人生是在倒數的,從一出生落地就是,過了今天,你怎麼知道會有明天,說不定一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結束,而你還空留這麼多遺憾。再者,我們都沒有認真正視過,自己究竟要用什麼方式向親友告別,雖然不能選擇逝去的方式,但至少可以讓大家可以依照你想要的樣子,來向你說再見;但是這一直都是我們避諱而不去談論的,假裝這天不會來,結果就是讓後人以不盡滿意的方式舉行一切的儀式,你有想過你要佛、道、基督或天主教的形式向這世界說再見,或是你發現你根本是個無神論者?這一切都是值得讓人去深思的。目前我能確定的是美食、美酒與音樂不能少,至少孝女白琴別來亂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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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入殮過程中,我去幫忙跑腿買臉盆、毛巾、牙刷、牙膏及漱口杯,但是身上僅有三百元,算來算去怎麼樣都不夠錢買齊所有的物品,原本還打算跟櫃檯商量說先欠著錢等一下來還,結果許多物品竟然莫名其妙的打到57折,最後出乎意料的還有找了三十多元,真的是可以稱的上昨天的奇遇了,下次買飲料也來抽個55折吧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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